同源意彩——李翔美术馆开馆暨全国名家作品邀请展 开幕!
2024-12-04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陈辉教授 “中国画艺术创作的五个特性”讲座顺利举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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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意中的中国|陈辉
发布时间:2023-06-06
陈辉,1959年生于安徽合肥,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,博士生导师,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。
吴冠中艺术研究中心副主任、张仃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、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、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、中国画学会理事、北京市高等艺术教育协会理事、全国高等美术教育书画学会理事、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委员、北京市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副主任。第11届、12届、13届全国美展评委,代表作品《中国文化》《皖南迷境异幻时》《卢沟桥之岁月》《中华瓷韵》《岁月之遗痕》《老院子的光线》《什刹海印象》等。
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、中国美术馆、中国国家大剧院、浙江美术馆、湖南美术馆、云南美术馆、关山月美术馆,四川成都现代美术馆,安徽宣纸博物馆、蒲华美术馆、株洲美术馆等收藏。
陈辉《云破天间》 69x139cm
2010年,在第四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上,陈辉的《中国文化》系列之二获得优秀奖。评委们并未以颁奖辞或其它什么方式来说明它受到青睐的原因。我私下揣测的理由是,陈辉所创造的光影迷离的幻象,是对平庸单调评选工作的最好补偿。
陈辉《中国文化》 200x160cm
作为新水墨探索之作,《中国文化》可谓集中了陈辉近年来关于“光影”叙事的积极成果,从中不难看出中国画当代形态探索的智慧抉择与有效途径,而以光影叙事所强化出的乡土景观,在一个国际性展览平台上,则显得意味深长。光影徘徊,游移,晦冥中时隐时现的庭院、器物、家具、木作、遗址,以及由此洋溢出的东方意味,与80多个国家的作品同置一堂,几乎成为一种刻意的炫耀。
陈辉《远处传来了雷声》 68x68cm
陈辉的光影实验让我们再次回到“以西润中”这个开放的,远未完成的主题。在其开端部分,可以看到一个令人琢磨的现象,即中国画家对物理透视的兴趣远高于对光影的感觉。从晚明曾鲸画派的肖像画到清代焦秉贞等人的宫廷绘画,中国画主要吸收了解剖、建筑及器具的透视等写实主义手法。直到清初的龚贤,才以积墨法强调光影所产生的黑白关系。之后,受基督教艺术影响的吴历,在山水中引进了阴阳向背的外光表现,虽占画面成分甚少,甚至仅存其意,但仍可视作外光引入的始作俑者。民国时期,陶冷月在西湖风景中加入月光的表现,一时间别开生面。但总的来说,水墨画中的外光表现,在20世纪现代水墨实践中并不普遍。虽然水墨画的光影表现一直是现代美术史的评价标准之一,但涉足这一领域者,仍不过寥寥数人。其中成就卓著者,当属林风眠、李可染。林风眠以印象派的光色开创了非传统型中国画的新传统;李可染则以充沛的光感强化并丰富了山水的造型与空间,形成“山下宛似经过”,“林间如可步入”的写实性山水风格。
陈辉《山魂》 200x160cm
陈辉是这一领域的少数探索者之一。从视觉谱系上看,可将陈辉的作品看作林风眠、李可染用光传统的当下延展;而从精神脉络上寻绎,其文脉关系则更加明确:陈辉的艺术观及实践完全可纳入林、李关于中国画新视觉样式建构的思想范畴。与前辈们不同的是,光影在陈辉的画面上不再作为造型、空间表达的辅助性元素,而是在宾主移位中,上升为画面的被表现主体。在这里,光影叙事具有双重拯救之功:既将现实的民居场景转化为超现实的幻象,又把水墨表现从既定因袭性的中国画程式中剥离出来,以此开创出非传统型的中国画新形态。或许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:解读光影是解读陈辉作品的唯一途径,或者,更准确地讲,解读光影就是解读陈辉作品本身。
陈辉《皖南迷境异幻时》 200x160cm
陈辉有一个很好的西画训练背景,这让他的新水墨或多或少接近于19世纪北欧风景画的自然神秘主义美学,尤其在用光方面,他和弗雷德里克有类似之处。弗的用光,虽然有物理性特征,却在不断的强化中被赋予了自然神秘主义色彩,其特征表现为幽暗广袤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一个强烈的光源,或天际处时隐时现一线忽明忽暗的回光。这种光影效果,具有强烈的压迫感,往往令人产生以惊惧为内容的崇高性美学感受。与弗的视觉美学相比,陈辉的用光策略在类似的表象下,隐含着独特的取向。简单地说,就是以大面积“明晦”变幻灰调子的运用,以光斑的游移、徘徊及不确定性,来减弱甚至清除光的物理属性与自然神秘主义色彩,使其转向具有东方浪漫主义色彩的光影秘境,从而让画面用光达到心性化的高度。这一取向,再明确不过地印证了陈辉作品与传统山水用光之间秘响旁通的关系。
陈辉《梦回故里》 200x160cm
在陈辉的创作中,题材只是形象的来源而非形象本身,光才是画面的主导者与魔法师。经过多年的实验,陈辉在他所统治的水墨领域中,架构起一种可称之为“新乡土主义”的视觉美学原则,可简略表述为,以构成主义的方法,解构并重组乡土民居元素,在光的泛灵主义叙事中,将其诗化、提纯为象征性符号,由此形成亦真亦幻的叙事空间。在这个空间中,光的弥散所形成灰调子的明晦变幻,与仿佛从积墨、焦墨中喷薄而出,并四溢散落的光斑共同起着超自然的作用,物象在此幻化乃至消弥,又时而诡异地再度浮现。随之,它们以不易察觉的方式,引导现实与幻觉,古典与现代,时间与空间,乡愁与冥思不分彼此地融汇在一起,从中洋溢出的经久不息的浪漫气息,毫不掩饰地表达出现代水墨所能达到的境界与魅力。